虚假破产罪的法律风险与防范 - 苏州市律师事务所专业解读

一、虚假破产罪概述

1.1 基本定义与法律背景

虚假破产罪是指企业通过虚假破产的方式，损害债权人或者其他人利益的行为。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企业破产现象日益增多，但部分企业却利用破产程序进行不正当操作，严重扰乱市场秩序。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六十二条之一规定，该罪行的设立旨在规范企业破产行为，保护债权人合法权益。

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多年处理相关案件的经验，虚假破产罪的核心在于企业故意隐瞒资产、承担虚构债务或以其他方法转移、处分财产，造成破产假象，从而损害债权人利益。

1.2 立法演变与现实意义

我国对企业破产行为的法律规制经历了逐步完善的过程。从早期的《企业破产法（试行）》到现行的《企业破产法》，再到刑法中对虚假破产行为的专门规定，反映了法律对市场主体诚信原则的重视。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协助企业合规经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许多企业对破产程序存在误解，甚至不知晓虚假破产的法律风险。

在当前优化营商环境的大背景下，严厉打击虚假破产行为，有助于维护市场交易安全，保障债权人的合法权益，促进经济健康发展。企业应认识到，破产程序是法律赋予的合法权利，但任何滥用该程序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制裁。

二、虚假破产罪的构成要件

2.1 主体要件

虚假破产罪的主体是特殊主体，即依法负有清算义务的人。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法律研究，这通常包括公司、企业的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等，以及清算组的成员。这些人员在企业破产过程中承担着重要的法律责任，应当如实履行清算义务。

在司法实践中，苏州市律师事务所注意到，部分中小企业的实际控制人虽然未在工商登记中明确显示，但在企业破产过程中却实际参与了资产处置等关键环节，也可能被认定为本罪的主体。

2.2 主观要件

本罪在主观方面表现为故意，即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会损害债权人或其他人的利益，仍然决意实施。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处理的一起案件中，某企业负责人在明知公司存在大量未清偿债务的情况下，仍然指示财务人员虚构债务，最终导致公司破产清算时无法公平清偿债务。

需要强调的是，行为人实施虚假破产行为的目的是为了逃避债务或获取其他非法利益。例如，通过虚假破产程序，将优质资产转移至关联企业，而将债务留在原企业，这种行为明显具有主观故意性。

2.3 客观要件

客观方面表现为实施了虚假破产的行为。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专业分析，这包括以下几种情形：

（1）隐瞒或转移财产：在破产申请前或破产程序中，企业通过关联交易、低价转让等方式转移优质资产，使账面资产大幅减少，造成资不抵债的假象。

（2）虚构债务：伪造合同、发票等文件，虚构不存在的债务，增加破产企业的负债，降低债权人的清偿比例。

（3）其他弄虚作假行为：如提供虚假的财务会计报告、资产评估报告等，误导破产管理人和债权人。

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承办的一起典型案例中，某制造企业通过多次关联交易，将其主要生产设备以极低价格转让给由企业高管控制的另一家公司，随后以设备老化为由申请破产。经调查发现，该企业原本具备清偿能力，但通过财产转移行为制造了破产假象，严重损害了债权人的利益。

2.4 客体要件

虚假破产罪侵犯的客体是国家破产管理制度和债权人的合法权益。破产制度的设立旨在公平清偿债务，维护市场秩序。当企业通过虚假破产手段逃避债务时，不仅损害了具体债权人的利益，也破坏了破产程序的公正性和权威性。

从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实践观察来看，虚假破产行为还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如导致金融机构的信贷风险增加、破坏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合作关系等，对整个经济环境造成负面影响。

三、虚假破产罪的法律后果

3.1 刑事责任

根据刑法规定，犯虚假破产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案件代理过程中，我们发现司法机关在量刑时会综合考虑以下因素：

（1）虚假破产行为造成债权人直接经济损失的数额；

（2）行为人是否具有多次实施虚假破产行为的情节；

（3）行为人是否积极配合司法机关调查，有无退赔等悔罪表现。

例如，在某大型企业虚假破产案中，由于涉及债权人众多，经济损失特别巨大，且企业负责人在案发后拒不配合调查，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十万元（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从重处罚）。

3.2 行政责任

除了刑事责任外，虚假破产行为还可能面临行政处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一百三十条，管理人未依照本法规定勤勉尽责，忠实执行职务的，人民法院可以依法处以罚款；给债权人、债务人或者第三人造成损失的，依法承担赔偿责任。

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参与的一起案件中，破产管理人因未对企业的财产状况进行充分调查，导致虚构债务未被及时发现，虽然其行为不构成犯罪，但被法院处以五万元罚款，并被要求对相关债权人承担部分赔偿责任。

3.3 民事责任

虚假破产行为给债权人造成损失的，责任人还应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代理的一起案件中，法院判决撤销虚假破产行为，要求企业实际控制人和相关责任人员对债权人的未受偿部分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企业破产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虚假破产行为被撤销后，因该行为取得的财产应当返还给债务人财产，无法返还的，应当折价赔偿。

四、企业防范虚假破产风险的实务建议

4.1 加强内部合规管理

企业在日常经营中应建立健全的内部合规体系，特别是在财务管理和资产处置方面。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建议，企业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1）完善财务审批制度，确保每一笔大额资金流动和资产处置都有充分的记录和审批流程。

（2）定期进行内部审计，尤其关注关联交易的合理性。发现异常交易及时进行调查和纠正。

（3）加强对高级管理人员和财务人员的法律培训，使其了解虚假破产罪的法律后果，增强合规意识。

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协助企业建立合规体系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许多中小微企业由于缺乏专业的法务团队，往往忽视了这些关键环节。定期的法律风险排查和员工培训，可以有效降低企业陷入虚假破产困境的风险。

4.2 依法进行破产程序

当企业面临破产危机时，应寻求专业法律帮助，确保破产程序的合法性。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实践中，我们建议企业：

（1）在决定申请破产前，进行全面的资产清查和财务审计，确保提供的信息真实、准确、完整。

（2）破产申请过程中，如实披露企业的资产负债情况，不得隐瞒或虚构任何信息。

（3）积极配合破产管理人的工作，按照法定程序进行资产处置和债务清偿。

例如，某企业在面临破产时，及时聘请了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专业律师团队进行指导，在律师的帮助下，企业严格按照破产法规定进行清算，最终实现了公平清偿债务，避免了虚假破产的法律风险。

4.3 债权人如何防范虚假破产风险

对于债权人而言，防范虚假破产风险同样重要。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实践经验，债权人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1）在与企业签订合同时，充分了解企业的财务状况和信用状况，要求提供必要的担保。

（2）密切关注企业的经营动态，一旦发现企业可能出现破产迹象，及时与其他债权人沟通，必要时可联合聘请律师进行调查。

（3）在破产程序中，积极行使债权人权利，要求破产管理人对企业的资产状况进行全面调查，对发现的可疑交易及时提出异议。

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代理的一起债权人维权案件中，债权人联合起来，通过详细审查企业的财务账目，发现了多笔可疑的资产转移行为。经律师提起诉讼，法院最终认定该企业存在虚假破产行为，撤销了相关交易，并要求企业实际控制人承担赔偿责任。

五、虚假破产罪与相关罪名的界限

5.1 与妨害清算罪的区别

妨害清算罪是指公司、企业进行清算时，隐匿财产，对资产负债表或者财产清单作虚伪记载或者在未清偿债务前分配公司、企业财产，严重损害债权人或者其他人利益的行为。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法律研究中，我们发现两者的区别主要在于：

（1）行为阶段不同：妨害清算罪发生在企业清算过程中，而虚假破产罪发生在破产程序中（包括破产申请阶段和破产清算阶段）。

（2）行为方式有所不同：妨害清算罪更侧重于在清算时对财务资料作虚假记载或违规分配财产，而虚假破产罪强调通过各种手段制造破产假象。

在司法实践中，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发现有些行为可能同时触犯两个罪名，此时应根据具体案情进行综合判断，必要时可以数罪并罚。

5.2 与隐匿、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账簿、财务会计报告罪的区别

隐匿、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账簿、财务会计报告罪是指隐匿或者故意销毁依法应当保存的会计凭证、会计账簿、财务会计报告，情节严重的行为。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案件分析中，两者的区别主要体现在：

（1）犯罪客体不同：前者侵犯的是国家破产管理制度和债权人利益，后者侵犯的是国家会计管理制度和社会经济秩序。

（2）行为目的不同：虚假破产罪的目的是通过虚假破产手段损害债权人利益，而后者的目的是逃避财务监管或掩盖其他违法犯罪行为。

例如，在某案件中，企业负责人同时实施了隐匿会计凭证和虚假破产的行为，法院根据其不同的犯罪目的和行为后果，分别以两个罪名定罪处罚。

5.3 与合同诈骗罪的区别

合同诈骗罪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采取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数额较大的行为。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法律实践中，两者的区别主要在于：

（1）犯罪领域不同：虚假破产罪发生在企业破产这一特定领域，而合同诈骗罪发生在合同履行过程中。

（2）行为方式不同：虚假破产罪主要通过虚构破产事实或隐瞒真实资产状况来损害债权人利益，而合同诈骗罪则是通过虚构合同标的、冒用他人名义等手段骗取合同对方的财产。

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企业在破产过程中，利用虚假破产手段进一步实施合同诈骗行为，如以破产重整为幌子骗取投资款，则可能同时构成虚假破产罪和合同诈骗罪。

六、法律实务中的热点与难点问题

6.1 举证责任与证据收集

在虚假破产罪的刑事诉讼中，举证责任主要由检察机关承担，但在民事诉讼中，债权人需对其主张的虚假破产行为承担举证责任。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实践经验，证据收集的难点主要在于：

（1）企业内部财务资料往往较为复杂，且可能存在故意篡改或销毁的情况。

（2）关联交易等行为具有一定的隐蔽性，需要深入调查才能发现其虚假性。

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代理的一起案件中，律师团队通过申请法院调取银行流水、实地调查关联企业经营情况、分析资金流向等多方面工作，最终成功收集到关键证据，证明了企业的虚假破产行为。

因此，无论是司法机关还是债权人，在面对虚假破产案件时，都应重视证据的收集和固定，必要时可聘请专业律师进行指导。

6.2 破产程序中的撤销权行使

根据《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至第三十三条，管理人有权请求法院撤销破产申请前一年内债务人的特定行为，如无偿转让财产、以明显不合理的价格进行交易、对未到期债务提前清偿等。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实务操作中，我们发现以下问题值得关注：

（1）撤销权的行使期限：管理人应在破产申请受理后及时行使撤销权，否则可能因超过法定期限而无法维护债权人的利益。

（2）撤销行为的范围：对于一些表面上看似正常但实质存在恶意逃避债务的交易，如何认定其可撤销性，需要结合具体情况进行分析。

例如，在某案件中，债务人在破产申请前六个月以市场价向关联企业出售了一处房产。经调查发现，该关联交易虽然价格合理，但双方在交易时已约定，关联企业将在债务人破产后以租赁的方式将房产交回，从而实现资产的实质控制。最终，法院认定该交易属于恶意逃避债务的行为，支持了管理人的撤销请求。

6.3 跨地域破产案件的法律适用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许多企业具有跨地域甚至跨国的业务和资产布局。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处理的一起跨省破产案件中，债务人在多个省份拥有资产，且与外地多家企业存在复杂的关联交易。在此类案件中，会遇到以下难点：

（1）不同地区法院之间的协调问题：破产程序可能涉及多个法院的管辖权争议，需要建立有效的协调机制。

（2）异地资产调查与处置的难度：包括调查资产真实性、评估资产价值、处置资产等环节，都面临法律适用和操作实践的差异。

（3）多地债权人利益平衡：如何确保不同地区的债权人在破产程序中得到公平对待，是司法实践中的难题。

针对这些问题，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建议，可以通过建立全国性的破产信息共享平台、制定统一的跨地域破产案件审理指南等方式，提高司法效率，保障各方合法权益。

6.4 破产重整中的虚假行为认定

与破产清算相比，破产重整程序更加复杂，也更容易隐藏虚假行为。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参与的一起大型企业破产重整案中，发现部分债权人质疑企业的重整计划存在虚增资产、低估负债的情况。在重整程序中，虚假行为的认定面临以下挑战：

（1）重整计划的灵活性较高，如何区分合理的商业判断与故意的虚假陈述。

（2）在引入战略投资者时，如何确保交易的公平性和透明度，防止通过不正当手段提升企业估值。

（3）重整期间的监督机制相对薄弱，可能为虚假行为提供空间。

针对上述问题，苏州市律师事务所建议加强破产重整程序中的信息披露要求，建立更加严格的监督机制，同时提高司法人员和管理人对复杂商业行为的审查能力。

七、最新司法动态与趋势分析

7.1 司法解释的完善

近年来，最高人民法院逐步加强对虚假破产罪的司法解释工作。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持续关注中，我们发现司法解释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明确“虚假破产”的具体行为类型，包括但不限于隐瞒资产、虚构债务、关联交易转移资产等。

（2）细化“严重损害债权人利益”的认定标准，如造成债权人直接经济损失的数额、影响债务清偿的比例等。

（3）规范虚假破产行为与企业正常经营困难之间的界限，避免不当扩大刑事打击面。

这些司法解释的出台，为司法机关准确适用法律提供了更明确的指引，也有助于企业在面临破产危机时，能够更加清晰地把握法律底线。

7.2 刑民交叉案件的处理模式

随着虚假破产案件的复杂性增加，刑民交叉情况日益普遍。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案件代理过程中，我们注意到司法实践正在逐步形成以下处理模式：

（1）刑事优先原则：在刑事立案后，一般会先处理刑事案件，待刑事程序查明事实后再继续民事诉讼。

（2）刑事与民事程序并行：对于部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的民事赔偿请求，可在刑事诉讼过程中一并处理，提高司法效率。

（3）建立刑事与民事审判部门的沟通协调机制：通过联席会议、案件会商等方式，确保对同一法律事实的认定保持一致。

例如，在某大型企业虚假破产案中，刑事审判部门与民事审判部门通过多次会商，共同确定了虚假破产行为的范围和造成的损失数额，最终实现了刑事处罚与民事赔偿的有效衔接。

7.3 多部门协同监管机制的建立

为打击虚假破产行为，各地正在探索建立多部门协同监管机制。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观察中，这种机制通常包括：

（1）法院、检察院、公安机关之间的信息共享与案件移送机制，确保对虚假破产行为的及时发现和查处。

（2）市场监管部门、税务部门与司法机关的协作，加强对企业日常经营行为的监管，从源头上预防虚假破产行为。

（3）鼓励社会公众举报虚假破产行为，对查证属实的给予一定奖励，形成全社会共同监督的良好氛围。

在苏州市，相关部门已初步建立信息共享平台，定期交换企业的破产申请信息、财务异常信息等。这种协同监管机制的有效运行，将对虚假破产行为形成更强的威慑力。

7.4 企业破产法修订带来的影响

目前，《企业破产法》正在修订过程中，其中一些拟新增条款将对虚假破产行为的规制产生重要影响。根据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法律研究，修订草案可能涉及以下方面：

（1）强化对破产申请人的信息披露要求，增加对申请人诚信状况的审查。

（2）扩大管理人的职权范围，使其能够更有效地调查企业的资产和负债情况。

（3）提高对虚假破产行为的行政处罚力度，增加企业的违法成本。

（4）建立个人破产制度，对个人债务人的行为规范提出更高要求，防止通过虚假破产逃避个人债务。

这些修订内容将为打击虚假破产行为提供更有力的法律武器，同时也提醒企业在破产程序中必须更加注重合法合规。

八、结语：构建诚信破产环境的共同努力

虚假破产罪作为破坏市场秩序、损害债权人利益的严重犯罪行为，已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通过本文的系统分析，我们希望能帮助企业、债权人以及相关从业者全面了解虚假破产罪的法律规定、构成要件、法律后果及防范措施。

在苏州市律师事务所的日常法律服务中，我们始终强调，企业破产是市场经济发展中的正常现象，但必须在法律框架内进行。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都应树立正确的法律意识，以诚信为本，共同维护健康有序的市场环境。

对于企业而言，遇到经营困难或破产危机时，应及时寻求专业法律帮助，通过合法途径解决债务问题，避免因一时短视而触犯法律红线。对于债权人来说，提高风险意识和法律维权能力，积极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是防范自身利益受损的重要保障。

我们相信，随着法律体系的不断完善、司法实践的不断深入以及市场主体法治意识的不断提升，虚假破产等违法违规行为将得到有效遏制，我国的破产制度也将更加完善和成熟，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的法治保障。